原来燕西楼一路南下寻找曲宜修,恰好经过此处,竟然便救下了云苏二人。
沈梦觉武功本就不及苏寂,现下见他们又来帮手,立刻撤剑而走,苏寂还欲再追,被燕西楼叫住了。
“别追,当心被他引入陷阱。”燕西楼道,“沈梦觉的手段你还不清楚?”
苏寂只好止步,又恨恨地跺了跺脚,犹感不解气,只得侧头看云止,“他伤到你了没有?”
“没有。”云止微微蹙眉。
他很不习惯这样被人保护起来,虽然此刻的他的确是三人中武功最弱的。
但他并不愿意。
燕西楼环视一番这个洞穴,看到那骷髅和佛龛便嘿嘿笑了两声,“这地方住起来,或许感觉不错。你们还挪不挪窝?”
“当然要走。”苏寂横眉道,“沈梦觉已经发现了这里,我们得赶紧走。”
燕西楼将长刀负在背后,“那便随我一同走吧,二十里外就是沧州了。”
沧州城中,秋色古朴,店幡招展,人声熙攘。
客栈二楼的厢房中,苏寂立在窗前看着楼外人来人往,只觉了无意趣。
莫非她这一生,都要在不断的追杀与逃亡中度过?
公子啊公子,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会有玩腻的一天?
待到你玩腻了,是不是便会干脆一刀切了我?
忽而有人敲门,她去开门,云止站在门前,容色淡静,低眉问她:“一起去用午饭吧。”
她想了想,道:“还是让小二送来房里吃。”
云止颔首,而她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保持着门里门外的距离,怔怔对视。
和尚真好看啊……她近乎贪婪地用眼光描摹着那张脸上清隽的线条,宛如画刀镌刻出来的干净利落,眉宇间深邃如海,眸中藏着她自己渺小而卑微的影子。
她忽然想到佛家的一个词,叫“恒河沙数”。她觉得,他眼中的自己,就仿佛恒河里的一粒沙一般,载浮载沉,微渺苍茫。
“咳咳,”云止忽而出声,面上轻微起了一丝红晕,“我去楼下点菜。”便转身而去。
是她出现幻觉了么?方才一瞬,那素来静如止水的目光里竟好似带了别样的情绪,竟好似……是羞涩。
云止刚要下楼,燕西楼却已提着一大份酒菜上来,推着他往回走,“你去作甚?我早给你们买好了吃食,你就别现脸了。”
云止便又这样被他推回了苏寂的房中。
燕西楼关好门,才将饭菜一碟碟地拿了出来:红烧肘子,酱板鸭,酥肉鲜菇……以及一盅陈年老窖,据说是沧州有名的梨花落。
苏寂傻傻地看着这些菜,半晌,才道:“这……没有素的?”
燕西楼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