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轻轻摇头,她流了半天泪,心中倒是逐渐平静下来。
忍冬此时又怪姐姐,又心疼姐姐,自己想开口说什么,到底又憋回去了,憋得难受,呜地一声,趴在爹爹被子上大哭起来。
木娃见此,忙又过去安慰忍冬,可忍冬哭得伤心,她也不免跟着掉眼泪。
如此,三个姑娘各自哭了一场,后来半夏看天色已晚,便让忍冬送走了木娃,自己在旁守着爹爹。忍冬回来原本也要守着爹爹,半夏还是让她睡去了,自己一个人望着炕上父亲紧闭的双目,那个样子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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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忍冬凌晨时分醒来时,却见到站在土炕边的姐姐穿戴怪异。
她穿上了爹爹的羊皮袄,披上了爹爹的毛毡披风,就连头发都学着男人的样子用一根麻绳扎起来。
忍冬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喃喃地问:“姐,你怎么了?”
半夏正把一些煮熟的山药蛋和腊肉往布袋里装,此时听到妹妹说话,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照顾爹爹,我要上山去找牙牙草。”
忍冬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姐,你不要命了吗?你知道牙牙草有多难找?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大雪封山,没有任何一个望族人敢随意上山打猎采药。
更何况,牙牙草生长在偏僻险恶的深山里,那是望族人所不能踏入的禁地。
半夏转过身,安静地望着妹妹,声音柔和,语气坚定:“没关系,事在人为,我一定会找到牙牙草,救回父亲的。”她走到妹妹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妹妹柔顺的头发:“等爹爹吃了牙牙草,他就能醒过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能像以前一样了。”
忍冬哭了,哽咽着说:“姐,你不能出事的,不要去……”
半夏帮妹妹擦去脸颊边的泪水,将她搂在怀里:“忍冬,别哭。假如我回不来,你就把爹爹好好安葬,然后嫁给木羊。木羊是个好人,他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忍冬听到这话,哭得更大声了。她并不想失去姐姐,也不想失去爹爹,可是她无法阻止爹爹逝去,也无法劝阻姐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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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戴上斗笠,背上竹筐,竹筐里放了皮水袋,肉干山药蛋以及斧头石铲等物,告别了泪水涟涟的妹妹,一个人离开了家。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积雪已经很厚了,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神庙。
神庙也披着一层白色的雪,晶莹剔透,犹如一座玉山。
她跪在神庙前,默默祈祷剑灵和地奴的护佑。
主宰着上古山的,是野狼。
据说在千百年前,地奴老祖宗和狼族曾经有过互不侵犯的誓约。千百年来,望族人打猎,却不会伤害任何一只野狼。野狼也会觅食,却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望族人。
据说望族人可以走遍上古山,却不能走进山上的福地,那里是狼的聚集地,也是望族人不能踏入的禁地。一旦任何一个望族人踏入禁地,那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