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叹息很轻,很柔,很缥缈,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
“我还没礼尚往来,你怎么就睡着了。”
第35章第三十四章【捉虫】
对于凌绪的这句话,我除了脑内彗星撞地球外,还持有深深的疑惑。
他说的礼尚往来,是指亲脸还是亲嘴?尽管都是亲,但区别大着呢。想来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根本没有剧本里趁对方睡着偷亲的戏码。如果一个男人想亲一个女人,早就主动了,还用说这么多屁话么。
我心里冷哼,干脆赌气把头转向一边睡大觉。
这一睡就真的睡过去了,直到被他塞进车子不小心撞到头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瞟了他一眼,闭上眼接着睡。
后来清醒时,凌绪试探性地问过我,还记不记得自己喝醉酒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我看他有些犹豫,干脆装傻充愣说什么都没发生,是他自己记错了。
他倒没说出事实,反而淡定地点点头,再也没提那晚的事情,如此谁也不会尴尬。正所谓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只可惜真正睡着的是我,而装睡的是他。
遗憾归遗憾,日子总得继续过。
伤口结痂以后,我的手基本没问题了,凌绪也没有把我赶回家。就是照顾我的那份殷勤随伤疤一并消退,又变成日常的懒人模样。要不是我还不方便沾水,恐怕他恨不得把内裤丢在地上让我来洗。
平日里拍戏很忙,要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于是难得在家做家务成了他剥削我的大好时机。
“陈幸,你怎么好意思像只猪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屁股抬起来,我拖不到。”凌绪抓着拖把往我的屁股上捅了捅。
“你眼瞎啊?!”我哇得一声跳起来,刚叠好的t恤又弄乱了,“我哪有不动,我是在叠衣服好嘛。我警告你,我这条睡裤很贵的,弄脏了你给我洗。”
他放肆地用拖把在我脚边乱捅,害得我跟踩了碎玻璃似的后跳,“洗就洗了不起死了。你残疾的这段时间,连内衣都是我洗的。就这点罩杯还学别人穿什么蕾丝透明的,真是笑死我……啊我错了,别拧了,痛痛痛……我再也不说了,啊——”
我踮起脚用力扯着他的耳朵,成功让他惊呼求饶,这才凶恶地甩开。
“你这种大少爷拖地也拖不来,还不赶紧去看看汤炖得怎么样了。”我夺过拖把,在他腿上轻轻踹了脚把他赶去厨房。
凌绪不服气地瞪了我几眼,还是认怂离开。
我放了《彳亍》的cd,一边哼歌一边拖地,享受这片刻的休憩。凌绪的公寓虽然不是复式,但客厅很宽阔,尤其当午后的阳光透过整面落地窗照进来,再暴躁的情绪也会放松。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和炒菜的声响,混合音响里动听的乐声,我看着空气中的金色微尘,觉得理想生活大概就是如此。我不是甘于做家庭主妇的人,只不过拥有这样温馨的家庭也未尝不可。一间屋子,两个人,不愁吃穿,有时候只是需要这些而已。
当然前提是这两个人心意相通。
下意识望向厨房里忙活的人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演了这么多年爱情戏码,各种感情都见识过了,反而连最纯粹的感觉也分辨不明。这段日子的互动好像把前二十年缺失的都聚集起来,偏偏我的定力和经验不足,不论是我主动还是阴差阳错的亲昵举措都能让我心痒难耐。
我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对凌绪终归有点男女之间的想法,但又觉得这种现状与恋爱差了那么一点。而且我三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