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拒绝道:“让陶泊去见吧,我就算了。”
小姑笑起来:“陶泊这个没定性的样子,哪能让人家好好的女儿被他祸害了。”
陶泊有点无语:“干嘛扯我身上,妈你别乱做媒了。”
小姑无奈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
老爷子问梁瑾:“不想去?”
梁瑾淡道:“我这样的,不是更祸害人。”
几位长辈微微变了脸色,老爷子“啪”地扔了筷子。
旁边的姑父赶忙打圆场:“饭桌上别说这些了,爸我再陪你喝杯酒吧。”
梁瑾没再出声,他爷爷沉着脸,姑姑姑父们努力找话题,一顿家宴吃得不尴不尬。
陶泊几次张嘴,最后又闭上。
吃完饭,梁瑾独自去外头花园里站了片刻。
陶泊偷摸出来,看着他欲言又止。
梁瑾神色淡淡:“有话直说吧。”
陶泊实在好奇,便直接问了:“那什么,你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我看爷爷气得脸色都变了,大表哥,你不会真喜欢男人吧?那位傅大少?”
梁瑾的目光凝了凝,反问他:“你觉得很奇怪吗?”
陶泊挠头:“也还好吧,我自己不好这口,但也见得多了,大表哥你眼光真不错,就是爷爷那关恐怕难过。”
梁瑾自嘲一笑,不是难过,是一定不能过。
他们说了几句话,管家出来叫住梁瑾,说他爷爷找他。
老爷子在书房等,没有别的人,梁瑾进来便坐下,主动道:“爷爷。”
“你之前去非洲,后来一个人离开去了哪里?”老爷子开口便问。
梁瑾秘书嘴严,肯尼亚发生的事家里人并不知晓,他也没打算说。
“约了个朋友。”
“什么朋友?”
“爷爷,”梁瑾沉下声音,“这是我的私事,不必非跟你交代。”
老爷子脸色难看:“你的私事我是管不了了是吗?上次我让你去见钟老孙女,你转头就走了,今天你姑姑说给你介绍人,你也不肯去看,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刚才说了,”梁瑾的语气并不重,但也没有服软之意,“我这样的,只会祸害别人,何必?”
“你——”老爷子气极,看着他这样忽然就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梁玦,为了不跟一个男人分手和他母亲吵架、在自己面前据理力争。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未变过,压抑的本性迟早会有再释放的一天。
“你就一定要这样?当初你为了他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现在又要再做一次?”
梁瑾的眼神无波:“爷爷,我已经三十岁了,不会再那么幼稚,但我也没法按你们的心意过活,哪怕我现在是梁瑾也一样。我天生就是这样,即便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我若是如你的愿娶妻生子,也只会又多害一个人,我已经罪孽深重了,不想再背负更多还不完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