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 就是有点麻烦,我不想惹靳桥不高兴。”
秋颂回答得很干脆,搞砸了不等于他后悔了,因为他始终相信日久生情,就算是块儿冰,他也能捂化了。
很显然祖唤并不这么觉得,他坚信强扭的瓜揪下来也是苦的,兴许还可能砸到脑袋。但看到秋颂今天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也没有功夫揶揄他。
“得,我不理解,但我尊重你。走吧,天儿还早,出去喝一杯。” 祖唤跟秋颂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俩人默认排忧的方式就是出去喝一杯。
但秋颂今天不想去,他打电话给祖唤约了个伴儿,自己回去了。
因为早上跟秋铭吵架了,他也没回庄子,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绕了小半个城市,然后去了靳桥的公寓。隔壁的大哥坐在门口择菜,经过走廊时直勾勾地盯着他走远,好像认出他就是那天大半夜敲门的人。
秋颂没有靳桥家的钥匙,他想打个电话,结果手机又落在了公司,于是他双手搭在栏杆上,看着院子里的一棵橙子树发呆。
靳桥住的是老式筒子楼,步梯到头就是露天阳台,下面一个大院儿, 挺有年代感。靳桥是个念旧的人,四年前就住这儿,四年后还住在这儿。
从五点等到了七点,隔壁传来锅铲划拉的声音,很快便饭香四溢,没多久那花臂大哥提着垃圾下楼,回来经过秋颂身边又多看了两眼。
秋颂想,这大哥要是找茬儿,他肯定会跟他干架。那大哥走出去两步又突然回头:“嘿。”
“干嘛?”秋颂偏过头,语气听着没有多少耐心,他不笑的时候脸看着很冷,其实和大哥比起来更不像什么善茬儿。
大哥挠了挠头,突然腼腆一笑:“要不进来坐会儿吧, 我跟小靳都是朋友。”
秋颂觉得刚刚那股子无名火简直莫名其妙。
进屋以后温暖不少,大哥就跟他儿子两个人在家,小孩儿坐在矮脚桌边上写作业,看到秋颂进来脆生生地喊了声哥哥。
辈分有点儿乱,秋颂扯了扯嘴角。
“上次火气有点儿大,你别放在心上。”大哥笑起来憨憨的,热情地拿来瓜果招待。
这举动倒是让向来皮厚的秋颂有些不好意思,他抱歉道:“ 是我的错,大半夜敲门挺没素质的,那天我刚回国,有点儿激动。”
大哥笑着表示理解,又聊家常似的闲扯:”那看来关系的确非常好了,平时小靳都独进独出的,就他妹妹时不时地过来看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