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格的动作很快,交给他的几件事,他回去之后,没多做什么耽搁,马上就办了,其他的效果如何现在还不知道,但乌喇那拉家大儿媳与内大臣他塔喇努达海夫人的关系却是问出来了,当然,两个人确实是表姐妹,但关系也确实是一般,并不是两个人中有谁的品不好,也不是两人的格方面不相合,而是因为她们两人就没什么机会多做往来。
讷敏大嫂的娘家是从盛京后迁到京城来的,进京的时候,讷敏大嫂的这位表姐已经嫁人了,上有老人要侍候,下有儿女要教养,与正学规矩、准备参加选秀的娘家表妹自然也没什么时间来往,而讷敏的大嫂在嫁给讷敏的大哥之后,乌喇那拉家与他塔喇家结交的人员又各有不同,于是两表姐妹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当然,即使不怎么见过面,对有这样一位表姐的事儿,讷敏的大嫂还是知道的,听到星辉提起他塔喇努达海的不知所谓,她也马上想起来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人,正是自己的表姐夫,只是见夫君一脸的不屑,又说起四阿哥的不悦,讷敏大嫂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决定还是别给四阿哥和自家姑添堵和找麻烦了,再说,自己娘家的表姐,和他们本也算不上是什么实在亲戚。
却不想,就这么一层转了几个弯的关系,还是让人给查出来并点明了,星辉知道之后,对自家妻子进行了很严肃的批评,既然四阿哥发话让他们留心这事儿了,那么自家与其中有哪怕一丝的牵扯,就该事先说明,这不是添不添堵和找不找麻烦的问题,而是让人先在心里有个准备,一些事也可以事先预防,不至于象现在这样,让四福金处于被动之地。
讷敏是很被动,若是她提前知道有这样一层关系,那事情和现在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虽然她可以让大嫂事先与她的表姐通通气,但有鉴于她以及其他的人等都不会想到,格格会与内大臣之间产生私情,自然也不可能告诫她在这方面加以防范,以讷敏之前仅知道格格孝期内出去骑马游乐的事儿,只会是提醒她在守礼和上下进退上多加注意,但听那些嬷嬷们说,内大臣的夫人是一个以夫为天的人,虽府务是由她掌管,但内大臣只要发了话,她基本上是无有不从的,否则也不会出现由内大臣一手来办格格生辰之事了。
但现在情势却是不同了,内大臣努达海与端亲王府的格格有了私情,若是皇家追究起来,严重些的话,阖第上下都是要担干系、受处罚的,包括那一双儿女在内,讷敏决定的切入点也正在于此,同样是做母亲的,她觉得自己知道自已大嫂的这位表姐最重视的是什么,只是等她见到了这位内大臣的夫人之后,对自己的这个看法,却又有些不确定了。
那天内大臣他塔喇努达海的额涅和夫人被宣进,进的是宜妃的翊坤,因为这里是在西六区,离皇太后所在的宁寿距离远一些,比较不会惊动到她老人家,而讷敏和五福金也提早来到了这里,又与小佟佳氏和宜妃商谈了一番,然后就有人来报说,那两人已经进来了,按照宜妃事先的吩咐,已经被分别领到一个厢房里等候了。
“你们去吧,”宜妃对讷敏和五福金说道,“希望她们是听懂事儿的。”
走进内大臣他塔喇努达海夫人所在的厢房,讷敏是有些惊讶的,她知道内大臣为了这位夫人二十年一直都没有纳过妾,所以也想过这位夫人在相貌上应该是有些出众的,却不想是这般的出众,她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保养的相当之好,若不是知道内里,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已经有了一个十九岁儿子和一个十七岁女儿的人,而她的气度也很是不错,虽然眉宇间有些郁色,神情上也有些惴惴,但整体来说,却依然是落落大方的。
“给夫人看坐。”端坐着受了雁姬的礼,讷敏吩咐道。
“谢四福金赐坐。”雁姬行礼谢过之后,在太监搬来的椅子前半边坐了。
讷敏心下点了点头,看来还是个懂规矩的。
抬手让屋中的人退下,讷敏带着微笑问着雁姬,“你可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回四福金话,”雁姬起身恭敬的说道,“奴才与您娘家兄长火器营翼长的淑人是表姐妹,只不知您指的是不是这一宗?”
“正是呢,”讷敏点了点头,“只是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咱们之间居然是有这层关系的,要不是你家奉养着端亲王世子和格格,可能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现在我是知道了,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找你和老夫人进呢?”
“回四福金话,”雁姬恭身回答道,“奴才大胆臆测着,或者是与端亲王府世子与格格有关?”
“你果然如我大嫂所说的一般聪慧,”讷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想必这其中的利害,你也应该是心知肚明了?”
“四福金恕罪,”雁姬一下子跪倒在地,“格格生辰那天,奴才一心只想着让她能稍减哀伤,居然一时晕了头,弄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请四福金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