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明珠离开,他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礼貌地说:“不打扰小谢先?生吃饭了。”
失去和陆明珠共进早餐的机会,谢君峣心里很不高兴,倒没表现在脸上,只?皮笑肉不笑地道:“贺先生现在满意了?”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自己早就洗脸刷牙和陆明珠一起吃完早饭了。
贺云露出无奈的神色,像个温厚儒雅的长者,“小谢先?生,我并?不是你晚起的罪魁祸首,你无?需迁怒,我只?是来请明珠帮忙而已。”
“有很多人乐意给?贺先?生帮忙。”谢君峣道。
“但我信不过其他人。”贺云也有理由?。
谢君峣暴躁起来,“明珠说她没时间?,您赶紧找别?人,那位曲师傅就挺好。何况如意干妈只?请您,没来找明珠,说明不需要明珠出现在此次行程中?。贺先?生,您自己说您把她当作晚辈,那就请您做一位令我们尊敬的好长辈。”
贺云轻笑,“我没见?你对我有几分尊敬。”
他现在把陆明珠视作珍爱的晚辈,在各方面稍加照拂,愿她此生平安喜乐,无?忧无?虑,但谢君峣总觉得他别?有用心,还教得陆明珠对他避而远之。
贺云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
晚上参加一场酒会时碰见?陆父,两人到阳台喝酒时,他含蓄地提醒道:“谢君峣是不是有点太肆无?忌惮了?没名没分的就登堂入室,岂不影响明珠的清白名声?我听说,谢家二老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长辈,早已有钟意的儿媳人选。”
陆父脸色微微一变。
夜色深沉,灯光暗淡,不容易叫人看见?。
很快,他就笑道:“贺先?生日理万机,居然这?么关注明珠。”
虽然对谢君峣家的情况有所不满,但相比风华正茂的谢君峣,他觉得贺云更危险,是他轻易不敢得罪的人物。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不懂谁?
八十岁老翁看上十八岁妙龄少女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就像他和夏琳交往,外人也只?道一声风流罢了。
好在他女儿够聪明,也够果?断,果?断地远离贺云,减少接触。
分给?陆明珠大笔资产傍身的一个原因是陆父怕她缺钱,然后被贺云诱惑。
陆明珠
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喜欢珠宝玉翠,哪一样都得花大价钱,别?说一般人家养不起她,就是大部分的富户也承担不起。
他太清楚金钱权势对一个女孩子的诱惑力。
而贺云本?人也相当出色,经历得多,养出一身的成熟儒雅、沉稳内敛的气派,心机手段远非谢君峣一个毛头小子可比。
贺云十分镇定地道:“明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关注。”
“过分关注就有点不妥当了,贺先?生。”陆父也笑着回。
贺云扶额一笑,“我懂你的意思,陆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我比你年长数岁,也不如你有精力,红颜知己无?数,只?想好好地做个长辈罢了。”
陆父看着他,表情严肃:“当真?”
“比真金还真。”贺云和他对视,不躲不闪,目光清明。
得到他的承诺,陆父暗暗松了一口?气。
笑容不自觉地挂到脸上,他提出一个建议:“既然贺先?生如此厚爱,不如定下一个名分,彼此放心,也有利于日后相处。”
贺云挑眉:“陆先?生舍得让明珠认我为父?”
陆父笑声爽朗,“她有三个干爹,七个干妈,人人都喜欢她,惦记她,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再多贺先?生一个,也不算多。不知贺先?生意下如何?”
有他庇护,将来生活更滋润。
陆父是商人,他清楚什么是最佳选择。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贺云当场给?他答案,“做明珠的契父,是我之荣幸。待我选好良辰吉日,备好礼物,认明珠入契。”
谢君峣要是惹他不开心,呵呵。
他是父,契父也是父。
二人商定后,陆父回到酒店,以电话通知陆明珠。
陆明珠张大嘴巴:“贺先?生认我为干女儿?我喊他干爹?我的亲爹,这?不大好吧?”
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喊王兴财的时候不觉得,那是因为父女之间?拥有多年感情,而且来往坦荡,反观贺云,之前可是让谢君峣误会过。
陆父不知小女儿心思那么多那么杂,他笑着说道:“不喊干爹就喊契父、契爷、干爸、义?父,反正都是同一个意思,给?他一个独一份的称呼,恐怕他更高兴。我们来到香江,入乡随俗,你喊契爷就挺好。据我所知,贺先?生是闽南人,那边也是喊契爷、契父。”
陆明珠哦了一声,“怎么想起来认我做干女儿了?”
陆父含糊道:“你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又想照顾你的余生,定下父女名分是最好的选择。”
陆明珠也觉得好,免得谢君峣再胡思乱想。
这?时候讲究天理伦常,一旦定下父女名分就永不更改,不像几十年后的干爹干女儿突然变成贬义?词,成为男女混乱关系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