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的屁股歪在椅子边沿,半个身子靠在柏为鹤的胳膊上面,肩颈往下的线条柔软浪荡。他整理着柏为鹤本就平整的领带:“你下午忙不忙?”
柏为鹤夹了片薄厚均匀的金枪鱼肉喂到他嘴边:“不忙。”
陈子轻张嘴吃掉,口齿不清地说:“那你下午陪我。”
“嗯,陪你。”
柏为鹤拿过毛巾,陈子轻乖乖地仰头让他给自己擦嘴,脸上挂着甜甜蜜蜜的笑容。
演技做作矫情,眼里却有星星,裹着强烈而真挚的崇拜仰慕,以及爱恋依赖。
现场的两位观众,一个给人做义子只能算氛围感帅哥,另一个则是真的精致俊美,有钱年轻事业有成,照样被无视。
陈子轻把眼尾跟嘴角都弯出娇羞的弧度,心里忍不住自我吐槽,这有点油腻啊。
感觉柏为鹤没有任何反感的迹象,他再接再厉。
陈子轻将自己的手放在柏为鹤的手中,当场比起了大小。
“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陈子轻的指腹蹭着他的指节,“你看,都可以把我包起来了。”
柏为鹤当真将他的形容变成事实,整个拢住他的手指。
新婚燕尔一般,羡煞旁人。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异常的声音响起,搭配夏桥正的难看表情,好似魔鬼的诅咒。
“据说情侣比手大小就会分手。”
陈子轻慌忙要把手从柏为鹤的掌中抽出来,一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怎么办,我们已经比过了,我不想跟你分手。”
柏为鹤安抚道:“迷信而已。”
“那也不行。”陈子轻的眼圈很快就红了起来,“我不敢赌,万一呢,我不敢想象我们分手的画面。”
柏为鹤抚上他的眼皮:“不会有那一天。”
陈子轻的眼帘条件反射地颤了颤,莫名发怵:“真的吗?”
额头一软,他愣了一秒就闭上了眼睛。
花开动人,任君采撷。
尽管柏为鹤没有为了挑衅情敌向下吻,画面依然分外刺眼。
夏桥正受伤地闭了闭眼,往口中灌酒。
傅延生冷冷瞥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傻逼。
还得是他来。
他吃了口菜,似笑非笑道:“二位谈婚论嫁了吗,戒指都戴上了。”
陈子轻把戒指往里转转:“这跟傅总没关系吧。”
傅延生一共开过三次口,三次都吃瘪,还全是前妻所为,他的面颊愤怒地抽搐,这顿饭会让他终生难忘。
下一秒他就看见前妻给柏为鹤整理发丝,有什么好整理的,不都抓上去了。
傅延生决心不再为这拙劣的画面费神,他准备在谯城找个高档会所,好好洗一洗身上的霉气。
谁知老天爷有意让他不痛快,他放下筷子的那一瞬,对面的老男人摸上柏为鹤的袖扣。
某段记忆不受控制地窜了出来,在他眼前回放。
那枚沾着血迹的袖扣还在他书房躺着,他皱紧眉头,有些出神地看着老男人伸手将耳边发丝别到耳后,手心的圆疤痕就那么如利刃刺入他瞳孔,引得他的身子神经质地小幅度抖动。
延生……
延生,延生,傅延生!
傅延生……傅延生……傅延生……
“傅延生——”
傅延生闭眼。
陈子轻惊觉傅延生的嫉恨值猛涨,他没那闲工夫特地猜测缘由,只想着该轮到夏桥正了。
夏桥正跟他的接触时长远远比不上傅延生,浓墨重彩的片段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想了想,牵动领口去抓锁骨。
那块皮肉被他抓出浅浅的印子,他似是感应到夏桥正的视线,快速把领口拉了回去。
夏桥正的嫉恨值开始跳动。
陈子轻想,有些记忆就该在必要的时候提溜出来,用上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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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进入五分钟的时候,傅延生跟夏桥正头顶的数字卡在7.6不动了。
必须下狠招。
陈子轻把心一横,出其不意地拉开柏为鹤的手臂,面对面坐到了他的腿上。
那一瞬间,粗重的气息声似巨大刺激,也似巨大情动,落在陈子轻耳中却是胜利的号角。
陈子轻打算一鼓作气,一招制敌,他圈住柏为鹤的脖颈,娇娇柔柔地喊:“老公,我想你抱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