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动作,也只是笑笑,娇俏小姑娘嘛,不能吃苦正常得很,他见多了。
怀里的狐狸动了动,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思考一番还是开了口:“姑娘,你走得时候能不能把这狐狸带上?”
姜晚抬眼看他。
“我知道,逃命时带只幼狐是个累赘,况且你这样年纪应该还未出嫁,是有些冒昧了,只是可怜这孩子了。”
姜晚问:“你不是他父亲?”
“嗐,我不是,我是父亲的兵。”
火光摇曳着照在男人脸上,可怖的刀疤温柔了一些,将狐狸的身世娓娓道来。
“他生父是个浪子,四处留情,仗打到哪儿他就娶哪儿的姑娘。他娘却以为那是个有担当,有大为的骁勇将军。他生父打战回来,他娘欢欢喜喜地将孩子抱给他。这小狐狸浑身赤粉,是我族群里独一只赤粉的狐狸,他爹一口咬定这是他娘和别人的种,是野孩子。大雪天的,就给丢到了这里。”
“我受过他娘的恩惠,才来偷偷照看他,军规严明,天亮就我该赶回去了,马上又要出军魔族。”
姜晚皱眉问:“为什么丢到这儿?想要他死?直接掐死不更快么,折磨他?”
男人愣了愣,他哪里会懂他生父,他的将军想了什么:“这……听说他娘就是在这里被带回营帐的。”
姜晚想起了那日青丘少族长说的话,试探性地想验证自己的猜想:“你们是青丘狐族?”
“额,小姑娘你这也能看出来?!三界狐族支派可不少,我们青丘的名声才刚刚有点响头。小姑娘挺有眼光啊,要我说,青丘迟早超越崇山。”
他们做到了,青丘成了妖族大部,在仙界都有一席话语权,而崇山一支的狐族早不知在哪次战役里死伤殆尽了。
“它有名字吗?”姜晚问。
“……池野,随他母亲姓。”男人喉口滚动,咬着牙,声音低沉。“我不识几个字,你能给他换个好听的名字吗?”
池野,野孩子,池野……
他生父果真不待见他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是个野孩子。
她又有何不同,她父亲怪她来得太晚,让她母亲,他父亲的挚爱难产而亡。
她张了张口,还未说出什么,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扭曲起来,刀疤脸的男人和少年天帝和燕桦仙子一样消失不见。
雪铺天盖地而来,再次将万事万物掩埋。
第三回了,她睁开眼,还是那个雪山,还是下个不停的雪。
这次不是白日,但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天的黑夜,她已经分不出时间日期了。
照前面的经验来看,时间应该会跳到更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