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子时半跪在一旁,双手垂下,有血顺着他壮硕的胳膊流下,滴落在草地上。
姜晚的声音打颤,步子往前挪动:“池子时?”
铃木法师几人腿软的瘫坐在地上。
池子时听到了姜晚的声音,动作缓慢的偏头看她。
那张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有些晕眩,恍惚间他好像瞧见了她的泪珠在眼里打转。
池子时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努力拼凑出几个字:“我,没事。”
姜晚扶住他要往前栽去的身子,池子时的脑袋顺势靠在姜晚的肩头,泄去全身力气,重心倾向她。
气息微弱,仙气稀薄,经脉紊乱……
怎么看也不是个高人,可他又敢冒险上去破阵眼。
姜晚的脑子里无数个解不开的线团纠缠一起,任她怎么理也没有正解。
是她判断错了?
身上人濒死的味道扰乱了姜晚的理智。
“愣着做什么,快救他啊。”
姜晚修的不是正道仙术,不敢贸然给他渡法力。
精锐小队的人知道池子时的底,也看见了池子时倒下时给他们使的眼色,什么重伤什么濒死都是演的,博阎罗的信任罢了。
被姜晚这么一吼,几人发挥毕生最精湛的演技,围上去,又是摸脉,又是找药,又是传输仙力。
“在那儿。”
精锐小队的其他成员跟着导航绕过弯曲的小道终于找到了他们。
几人掺着扶着将池子时和铃木法师一行人带到了山脚下临时搭建的救助点里。
铃木法师几人短暂休息后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给其他被救出山的考生吹嘘自己是如何顺着河流而上找到了阵眼,最后怎么破除了法阵,驱散了迷雾。
陈述里丰功伟绩都是他们的,姜晚和池子时连半个字都没占到。
姜晚坐在霄临仙君搬过来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手中把玩着扇子。
在山里精神高度集中了几十个小时,现在松懈下来,疲累一下侵占大脑。
后头的帐篷里有五六个白胡子上仙在给池子时输送仙气,时不时还有仙侍步子匆匆地端着丹药进去。
霄临仙君殷勤地给姜晚扇着养神的熏香。
铃木法师绘声绘色的英勇事迹传过来的时候,要不是姜晚手中的扇子一顿,横截在他身前,霄临仙君差点就冲过去拆穿他们了。
帐篷里,池子时揉着生疼的手腕,服下解药。
“殿下,那药猛烈,晚点还是再泡个药浴把毒排的彻底些吧。”
他入山前随身带了颗毒药,那药能使仙人在顷刻间体虚力竭,三五时辰内若不解毒,回天乏术。
“殿下也不至于真服下,这毒药伤身。”
池子时将脱下的脏衣服丢在一旁,处理好开裂的旧伤后穿上仙侍呈上来的干净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