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于人危在旦夕,厅中的猛虎帮诸人都是顾不得方未水的赫赫威名,呛啷啷一片响声,所有的兵器已是拔出鞘来,众人一步步围了上来。云飞扬见状大急,这些人与方未水武功相差太大,上来不过是送死而已,有心出言阻止,却苦于方未水的如山劲力紧紧地压迫着,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却又哪能开口。
笑傲天也是看到了这一切,他心里清楚,若是真得混战起来,只怕今日这听涛居中就算血流成河,却仍是无法阻止方未水。不由暴喝一声:“都给我退下去。”众人闻声不由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站在当地。
方未水冷笑不已,眼角微微看向厅内众人,脸上的不屑表露无疑。
众人看着云飞扬手中的弑神又开始向后弯去,帮主的脸已涨成紫红色,看样子不过一时半刻,必然会抵挡不住。
就在众人心中大急的时候,门外忽地飞进一条红绸,娇若游龙的红绸径自搭上云飞扬的弑神,绸身微微一挺,弑神嗡的一声,已是反弹回来。方未水咦的一声,斜眼向大厅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皇妃服饰的人正自站在厅口,单手挽住红绸。她的身后,一个王爷打份的人神态自若,看着方未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二人正是六王爷和六王妃,二人来的极巧,正好在云飞扬最为危急的时候赶到了,眼见儿子命在顷刻,六王妃大急之下,手一抖,早年赖以成名的十丈红绸已是飞了出去。
方未水轻轻地哼了一声,手上劲力一松一紧,紧绷的红绸面上忽地起了一层水纹一样的波痕,一阵荡澜之后,咝的一声,六王妃手中的红绸忽地在响声中裂开,十丈红绸的前端一眨眼之间已是被分成了细丝状,倒卷而回,直奔六王妃而去,看这去势,若真提让这千丝万缕的丝线击中,只怕全身会被射成筛子。
六王爷神色不变,微微踏前一步,与六王妃并肩而立,双手反背在背后,似乎对如电般倒卷而回的细丝线视而不见。厅内众人都是失声惊呼起来。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卷而回的丝线猛地顿住,似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阻力,在六王爷夫妇二人几尺远的地方无奈地停了下来,一阵颤抖后,终于无力地垂下地来,六王妃手一挽,红绸已是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方未水一双好看的眼睛惊异地看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站在厅口的这二人,脸色也是渐渐凝重起来。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几分,得此良机,云飞扬终于又站直了身子,脸上颜色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体内的混元神功在方未水的强势压迫下,却是仍自不敢放松,疯狂地运转着,云飞扬又惊又喜的发现,虽然和方未水斗了这么久,体内的混元神功却是仍然雄浑之极,竟然有隐隐突破第六层的征兆。
“十丈红绸莫逍遥?”方未水冷冷地问道。
“正是,方仙子在我的家里对我的我的客人大打出手,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六王妃冷冷地道。
方未水冷哼一声“这是我和这个小子的私事,听闻你早就做了富贵之极的王妃,这江湖中事还是少管为好,否则,我可不在乎你是什么皇亲国戚,照样让你灰头土脸。”
六王妃脸现怒色,还未来得及答话,身边的六王爷已是漫步走了上去,微笑道:“那也不见得!”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了方未水和云飞扬之间。云飞扬猛地觉得身上压力一松,方未水那如山的劲力竟在一刹那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长吁一口气,抬眼看时,却见六王爷身上的袍服如同遇到了一阵微风,荡起层层涟漪。
方未水眼角收缩,双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你是何人?”
“本王姓李名治国!”六王爷沉声应道。
“原来你就是莫逍遥的男人,那个六王爷!”方未水恍然大悟,心中又是大奇,这个金枝玉叶之人,为何武功竟是如此之强,竟是和自己一样,也是突破了驭意之境,看着他为云飞扬出头,也中不由又惊又怒,看了一眼云飞扬,恨声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大的胆子,原来找到了这么一个硬的靠山!”
六王爷哈哈大笑道:“云小友与本王是忘年之交,你若硬要说本王是他的靠山,也无不可!”
方未水双眼如冰,冷笑道:“却不知能否靠得住!”
厅内众人忽地觉得空气陡然之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流在厅内开始隐隐肆虐,似乎连抬起一根手指也是困难之极,一时之间,众人不由张大嘴巴,拼命地呼吸着平时毫不在乎,此时却显得弥足珍贵的空气。
笑傲天此时也是惊异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神态自若的六王爷,嘴里不知喃喃地说着什么,脚下却是没有闲着,踏前几步,又后退几步,在三尺方圆之内转来转去,边转边狂灌壶中的美酒。
此时的云飞扬,身上却是猛地爆出一团白光,形成了一个白色透明的罩子,将自己和身后的宛儿紧紧护住,白光向外扩展几寸,又收缩几寸,反来复去,几个来回之后,飞扬已是渐渐坐倒,双腿盘膝,五心向天,竭力抵抗着厅中无形的压力。宛儿此时倒成了厅中最闲的一个,丝毫没有感受到压力的她紧张地看着厅中正斗鸡般相对而立的六王爷和方未水。
六王爷此时的神态也凝重起来,身体周围也出现了一层层淡淡的波痕,不断地向外扩张,两股劲力在空中微微一触,忽地一阵白气冒起,竟有无数的水滴忽地从空中落将下来,六王爷身形微微一晃,方未水却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