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笑道:“林大人,两年前家父派你来此地任官,就已料到今日之事,是什么人来,是什么事,我们有什么必要知道呢!我此行主要是经办此事,作一些必要的准备的工作。这还需大人多多配合啊!”林府尊又喜又忧,喜的是有大人物到此,如果一旦得到此人的赏识,以后飞黄腾达,自是不在话下,这位能支使吏部尚书之子为其打前站,肯定是朝中之风云人物,忧的是这梅县不知何事引起朝廷关注,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当下笑道:“公子放心,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公子只管吩咐好了!”
搓搓手,裴公子笑道:“好,公事已必,林大人,你两前送给父亲的哪盆七色玫瑰父亲是赞不绝口啊,对林大人培育花草的绝技是佩服不已。今日我既到了此地,理所当然的还是要去欣赏一下,却不知林大人这两年又培育出了什么新品种啊?”
林府尊老脸一红,当年他正是凭借着一盆绝品的七色玫瑰博得酷爱花草的吏部尚书裴远达的赏识,从一个吏部的刀笔吏一跃而成为这梅县的府尊,听这裴公子提起老事,不由有些赫然。
当下站了起来,道:“这两年俗事缠身,七色玫瑰这种极品再也没有了,倒是五色还有几盆,难得公子也喜欢,当然要请公子品评一翻,公子请!”一行人说说笑笑得向后院走来。
裴立新,当朝吏部尚书裴远达之长子,自小拜在天下四大堡天鹰堡欧阳天门下修习武功,不过此人系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虽然家世显赫,但却声名不佳,声色犬马,无所不精,远不及其弟裴立志,这裴立志同样也是在欧阳天门下,但却已是名满天下,是欧阳天门下最为出色的弟子,但因不是大妇所生,在裴门中却是饱受排挤,虽受裴远达所喜,但因大夫人娘家势力极大,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将裴立志派往西域军中任职,却不想这裴立志在西域连立大功,不到二十五岁已升为二品偏将,比其兄当真是有如天上地下。
此时的后院凉厅中,云飞扬和林钰正自相谈甚欢,看着眼前的俏人笑语晏晏,一双水葱般的玉指指在书上正一句句给自己讲解四书,飞扬不由如饮醇酒,熏熏然不知身在何处,浑然不知林钰在说些什么。
林钰讲了一会儿,却没听见飞扬的声音,略感奇怪,抬头一看,却见飞扬一双眼热切地盯着自己,魂灵却不知飞向了何处,不仅又羞又恼,伸手在飞扬左臂一扭,嗔道:“你在想什么呢?”
痛极的飞扬一下子从梦中醒来,看着林钰,期期艾艾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林钰低头道:“你这傻瓜,想说什么呀?”心里却是如吃了蜜般,满心期待着飞扬的话语。
嗫嚅几下,飞扬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母亲说要送给。要送给。”却又说不出来了,林钰恼道:“送给谁啊?”飞扬红了脸,突然加快了语速:“母亲说送给对我最重要的人。我送给你了!”一说完,头几乎垂到胸前。林钰又惊又喜,伸手接过来,却是一件环形玉佩,质地晶莹,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上面雕着一些复杂的花纹,急切之间却是没有看清楚是些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静静的坐在厅子中。一个是又喜又羞,一个却是惶惶不安,生怕对方拒绝。
一阵脚步声传来,飞扬抬起头:“有人过来了!”二人站起身来,却见林府尊一行人正穿过走廊,向花园走来。
“大人!”“父亲!”二人迎了上去,林府尊神色一变,但转瞬即逝“你们二人在此啊,云总捕,你去前边看一看,这几天府衙和裴公子们所住的驿站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再去查一遍,小心那些捕快偷懒!”飞扬应声是,急急地向外走去。
“钰儿,你不在绣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父亲,我这就回去!”林钰低声道。
裴立新一看到林钰,只觉眼前一亮,这女子秀丽清纯,体态婀娜,艳亮不可方物,与自己从前见过的一些女人一比,裴立新只觉得她们都应当扫进垃圾堆去,一时之间,魂灵险些飞到天上去。一双眼如同钉在林钰身上,不能再移动分毫。
林钰察觉到对面年轻男子的失态,不由心下微怒,轻轻福了一福,转身向绣楼走去。
裴立新的眼光随着林钰的移动而移动,一时连林府尊的叫声都没有听到。“好,绝色,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
“裴公子!”眼见着美人消失在假山后,裴立新才回过神来,听见了林府尊的声音。
“裴公子这边请,哪几盆花我放在这边!”
裴立新心不在焉,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花,问道:“林大人,这女子是贵千金么?”
“正是!”裴立新笑道:“林大人,我看贵千金就是一盆七色绝品玫瑰嘛,你那五色玫瑰与之相比,只怕要黯然逊色罗!”
林府尊到底也是读过圣人书的人,听到如此**裸的言语,不由一呆。实在不知说什么好。裴立新身后四人却是相对而笑,想是见惯了此等事,毫不稀奇。